周颢水墨人物画的古典心性

　　汉雅水墨(第一集)

　　武汉大雅--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家个案研究展

　　出品人/张长明

　　学术顾问/周韶华

　　策展人/沈 伟

　　学术主持/沈 伟  谢 海

　　展览执行/胡梦醒

　　主办单位/湖北省美术家协会

　　承办单位/汉雅美术馆

　　展览时间/2018年6月30—8月18日

　　开幕时间/6月30日16：30

　　展览地点/汉雅美术馆

　　(武汉市洪山区野芷湖西路16号创意天地)

　　“不如归去”——是中国文艺创作中一个永恒的母题，而这一母题往往以清而淡远的外化形式拓出一片澄净的心性之境。颢兄于此，显然深有所契。哪怕“古典”是一种进入后就难以摆脱的限制。前述的“高士”系列，无论是从笔墨还是人物造型来看，都显示出渊源有自的传统出处，同时也有着符合个人性情气质的主动贴合与化解。但在我看来，这并不意味着周颢就此以古为寄，以此作为逃逸之源。“逃禅不借隐为名”。相反，经过意与古会的淘洗和浸染，他所提取与收获的是与古人共享的渊然之镜，借镜自鉴的同时可以朗照古今。古意今情以一种内视的心性返观，转化为对此在生存状态别有意味的表达。我想，这一古今内在融通的非逻辑性转换，在颢兄这里，应是颇为明了且自然而然的。

    早在90年代中后期，周颢求学于中央美院之际，其主攻水墨人物画，受周思聪、卢沉两位早在90年代中后期，周颢求学于中央美院之际，其主攻水墨人物画，受周思聪、卢沉两位先生延续现实关怀而更为拓展现代形式和挖掘个人表达的创作路径影响最大。此际，也正是中国现代水墨走向多元探索的活跃期。从周颢这一阶段的尝试来看，呈现出两端深入、互补相通的基本创作趋势。一端参鉴西方现代艺术的图式结构与形式张力，从画面造型的夸张变形、错构重组以及语言强度等方面展开了多种实验;一端深挖汉魏两晋造像传统，在浑整造型和简练笔线的统合中探寻高古意趣，传统的形神观和弥久而新的时空距离形成了别有味趣的对话。如果说，前者更趋以“新瓶”表达生活在当下的存在状态;那么，后者更趋以“旧瓶”反刍民族文化中的超越心性。瓶之新旧虽可能因时而别，但所装内容却能思接千载。周颢创作所体现的两端取径，显然早已隐匿着同而化之的长远追求。

    2000年之后，已工作数年的周颢重返央美读硕。创作方向更为明确而集中，两端深入由此开始进入自觉的弥合。首先，在尺幅上，大尺寸作品开始频频出现，显示出一种表达和驾驭的主动欲望;在题材上，则主要分为再造情境中的单人造像和群体组合两类，这些人物显然都非古人，但却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现代社会身份特征，有的只是周颢赋予他们的一种清凝之态。《秋分》、《谷雨》中的两位女子有着相对现代的妆容，却又透露出民国乃至古代女性的端雅，节气症候所带来的水气、光色完全将人物包裹和浸润，人与景的透叠与错构营造出“山色空濛”的奇幻之境;《涨水》、《午后》同样如此，人物的凝固姿态与某种特定时空下的情绪状态浑然一体，将启未启间让人不敢惊扰，人物虽顶天立地，由心性状态充溢的时空却又那般遥远。《火烧云》以一组类似青年群雕的方式更为直接地表达了周颢对于此在生活状态细腻而敏感地把握，没有强烈的情绪、没有夸张的表情，只是静静地伫立、各自地端凝，是希望的燃烧还是青春的伤逝，或许都有，但留下的是只是那瞬间的静谧和淡淡的幻影。时间可以改变任何事物的形状，转瞬即逝是每一个此时此地者都必须面临且无法改变的事实。周颢试图捕捉自我心性映照的时光之影。因而，他笔下的人物并非眼见之实，也非实存之事。正如梁启超所言：“一切物境皆虚幻,惟心所造之境为真实”。

    《西园刹那成追忆》、《旧影》就是其在与民国文人群体以心会心后的造境之作，一则玉雪照人，以淡墨的高调敷染文人精神的光华;一则水晕墨章，在时光的咏叹中让历史的旧影慢慢浮现。真耶?幻耶?只是此心朗照，此性清和。汲古出清，这既是周颢兄自身性情之本色，也是其学古会通的方式;而穿梭古今，则既是自我心性的安置，也是其画艺求进的阶段性考虑;最终，古典心性与此在状态的碰撞自然顺导出其水墨人物画亦真亦幻的清凝之境。从现代水墨人物画的起步到两端深入后的正反相合，周颢兄已经以古静、清透的内省气质为我们展开了“柔软的视觉印象和铭心的时光咏叹”。重温古典，再会高士。我们有理由期待，其返观现实之存在，又将呈现一番怎样的光景呢?或许，此在与彼在的区分与交错正是现代性带给我们的迷思。一溪涓流，惟心常在。谨以此与颢兄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