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及国内收藏的福建宋代遇林亭窑金彩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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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武夷山是世界著名风景区,景区内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宋代窑场遇林亭窑址,位于以九曲溪为中心的武夷山风景区北侧,宋时产“斗茶”佳器黑釉盏等。1998至2000年间经福建省考古队发掘出土了宋代金彩天目碗残片36件(片),为传世的金彩天目找到了原产地。现已建棚保护,列为景区景点之一。经对比发现,日本收藏的原定为建窑产品的金彩碗实为遇林亭窑产品,应该是不争的事实。遇林亭窑未发掘之前,传世品一般被定为建窑。

 

  但在遇林亭窑址发掘出黑釉金彩后,目前还有部分人士持建窑产金彩天目之说,特别是部分来自福建闽北的收藏家。

 

  图1,金彩文字武夷山图天目,见德川美术馆与根津美术馆编《天目》(1979年版),高5厘米、口径10.5厘米、足径3.3厘米。内侧金彩描绘楼阁、岩石、树木等武夷山风景图案以及相应解说文字,如:“御赐学庵”、“大观音石”、“小观音石”、“升真元化洞”等,口沿书有朱熹的武夷棹歌十首之一的“一曲溪过上钓船,幔亭峰影蘸睛川;虹桥一断无消息,万壑千岩锁翠烟。”口沿失釉呈褐黄色,灰白色胎骨。

 

  图2,金彩文字“寿山福海”天目,见德川美术馆与根津美术馆编《天目》(1979年版),高6.2厘米、口径12.8厘米、足径4.4厘米。内侧金彩描绘放射线纹,4个云团形开光图案内书“寿山福海”吉祥文字,内底心绘五角花纹。口沿扣银,胎骨灰白色,无流、聚釉。被日本政府定为重要艺术品。

 

  图3,金彩文字天目,见小山富土夫编《陶瓷大系第38卷·天目》(1974年版),口径11.2 厘米。内侧金彩描绘放射线纹,4个六瓣双线花形开光内金彩书吉祥文字,因金彩脱落,文字内容不详,内底心绘五瓣花卉。口沿有残,胎骨灰白色。福建建窑黑釉盏的胎骨、圈足、胫底及造型一目了然,而金彩天目与建盏的造型与釉色(指纯黑无纹者)虽然相似(包括足墙修刀),但釉层与胎体都较建盏轻薄,少见釉泪(流、聚釉),胎色、胎骨与建盏明显有异。日本学术界也曾考虑将金彩天目(不包括定窑)定为建窑,但这些明显异于建盏的因素一直困扰着学术界,迟迟不能确定窑口。1994年秋在日本茶道资料馆与MOA美术馆举办了“唐物天目——福建省建窑出土天目与日本的传世天目特别展”,金彩文字天目被正式确定为崇安(武夷山市)星村窑(遇林亭窑)产品。长期困扰日本茶道的又一个迷团被破解。金彩文字天目为福建遇林亭窑南宋产品,得到日本学术界的共同认同。

 

  然而,广州博物馆举办的“茶苑珍秀黑瓷瑰宝——詹培森藏宋代建阳窑瓷展”中的遇林亭窑金彩天目盏还均被当成建盏,展目中注明为“宋建窑黑釉描金梅竹盏”、“宋建窑黑釉描金兔毫纹盏”、“宋建窑黑釉描金‘北苑先春’铭盏”。图4为展品中的黑釉描金梅竹纹盏,高5.6厘米,口径11.1厘米,足径3.2厘米;图5亦为展品中的黑釉描金梅竹纹盏,高5.5厘米,口径12厘米,足径4厘米;图10为展品中的黑釉描金兔毫纹盏,高6厘米,口径12厘米,足径3.5厘米;其实,它们不是建窑产品,而是武夷山遇林亭产品。广州西汉南越王墓博物馆举办的“杨永德伉丽珍藏黑釉瓷”中被定为吉州窑产品的孔雀梅竹纹盏(图6)等金彩碗均为遇林亭窑产品。据笔者参阅各资料所知,除以上外,武夷山博物馆、东山县博物馆均见梅竹纹、孔雀梅竹纹、寿山福海等武夷山描金盏。私人收藏家手中尚见数个,闽北文物市场也见过数个,同时见过赝品不少。《收藏快报》总第80期刊赵国进先生藏遇林亭窑描金文字武夷山图盏(图7),与图1日本藏品相似,有“天鉴池”、“投龙洞”、“御赐学菴”等,书朱熹诗亦一样,两盏不同的是一为横式书写,一为竖式二排书写“御赐学庵”。还有“御赐学菴”右为大观音石、左小观音石,而日本藏文字武夷山图天目碗的大、小观音石却与之相反,我想武夷山窑工不会搞错吧?如图1为“御赐学庵”、“万壑千岩”及简体“无”,而赵先生所藏为“菴”和“崖”及繁体“无”等与日本根津美术馆所藏不同,且字迹极力摹仿图1,笔力、画工软弱,与目前用茶阳窑、东张窑宋元产品新绘金彩仿品相似。因照片不清晰,亦不见底足不敢断定真赝。

 

  福建省博物馆考古队在作坊遗址中发掘出土的36件金彩残件中,不但包括了上述图案,而且还见部分不见传世品的纹饰图案,图8、9为遇林亭窑址出土的金彩碗。我们先从窑址出土物的装饰文字图案与传世品做一比对,图1金彩文字武夷山图天目与窑址出土物的装饰题材、内容及手法相似或相同,均为文字武夷山风景

 

  图文;图3金彩文字天目,内侧金彩描绘放射线纹,4个6瓣花形开光图案内书吉祥文字,内底心绘五角花纹与图8、9窑

 

  址出土物图案、文字、书体相同,图11“北苑先春”铭盏,只是书写内容、方形开光与窑址出土物略有不同,余均相同;图4、5黑釉描金梅竹纹盏的纹饰,在窑址中虽不见相同图案,但与图9窑址出土孔雀梅竹图中的梅竹一致,同时也证明图6孔雀梅竹纹盏为遇林亭窑产品;另外窑址还出土了部分不见传世品的纹饰残片,当然,传世品中也会见部分窑址不曾发现的新品种,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这种特殊工艺的品种本身产量不大,只能满足部分有特殊爱好的富有者。再加上这种特殊产品首先要经过一次正常的烧造,成品再经挑拣后才描金,最后烘烤即成。一般不会出现次品,所以窑址少见出土,仅见作坊遗迹有少许残次品,绝大多数成品已成为商品。

 

  我们再从胎体、釉色及造型工艺等方面作一比较。遇林亭黑釉器胎骨以浅灰和灰白色居多,少数青灰色,较建盏细腻,但绝大多数普遍含砂粒,表面粗糙,胎体稍轻薄。釉色以纯黑、蓝黑为主,也见小部分酱黑、紫黑、酱黄色,釉层薄,釉面多有细密气泡针眼,少见流釉现象,与大多数建窑以外黑釉窑场一样外釉不及施釉线,下缘不整齐,外下胫折痕(施釉线)多外露,口沿因釉的游流变成黄褐色,沿下常见发育不全的细短毫纹。造型以束口碗为主,器型矮小且相对随意,束口稍生硬,修足力仿建窑,起刀与收刀迹不吻合,足根斜削或近平切、修刀。以上传世品与遇林亭窑胎釉、造型工艺等吻合。

 

  有人说吉州窑、建窑、漳浦赤土窑曾发现一、二片标本,但从未见示标本图片。就算吉州窑发现了一片“山”字金彩片,也无法证明是该窑产品,因为那也可能是遇林亭产品流通到了该地,再加上这种“寿山福海”传世品及文字残片已证明是遇林亭产品。再说建窑,从未见到过金彩标本,见方先生曰“在闽北30余年,说见过建窑图案描金盏、文字盏真品不少,也曾见一出土建窑黑釉竹叶纹盏残器”,可能是把遇林亭窑产品混为建窑产品了。以下几个理由可证明建窑不生产黑釉描金器与黑釉竹叶纹盏。一、从朱熹诗句等可证金彩盏产于约南宋中期,这时还是建窑产品的销售的黄金时期,其著名品种鹧鸪斑、毫变、油滴及各种兔毫纹等品种供不应求,何需再生产费力、费时的金彩碗呢?只有那些“穷则思变”的名不见经传的窑场才有时间与精力来创新产品,以扩大经营、销量。二、建窑产品的釉药配方决定其产品绝大多数有纹饰(兔毫、油滴、曜变等),较少见无窑变的纯黑色碗,不需要也不适合再进行描金银和贴竹木叶纹。三、建窑已经多次发掘,不见一片金彩和竹叶、木叶纹残片,所见多部有关建窑书籍,均只字不提建窑金彩品种,更不见标本图片。赤土窑所谓金彩也停留在陈兆善先生的“1999年底参观漳浦赤土窑时也采集到一件黑釉金彩碗的残片,这是福建境内除遇林亭窑外唯一在窑址现场发现的金彩器,依据其胎釉特征可确认为赤土窑产品。残片从内壁至底连续绘放射线,金彩已脱,纹样模糊,其描绘的特点和遇林亭窑金彩相同……应该是受到遇林亭窑的影响”文字上。笔者考察赤土窑数十次,认为其黑釉产品的胎体、釉色、造型等与遇林亭产品均不同,而且师承也不同。遇林亭师建窑,窑业技术亦为南方龙窑,而赤土窑却师北方磁州、耀州窑系,窑业技术与黑釉产品纹饰与其接近,从窑迹看不是依山而建的龙窑,而是在较平整的空地上建成的像馒头形窑(地穴式或半地穴式)。该釉的胎釉也决定其不可能生产高档描金器,只能生产适合大众消费的带有浓郁民间艺术气息的半陶半瓷的生活粗器。

 

  以上传世品与定窑的装饰内容、手法及胎釉、造型明显不同,可排除定窑产品的可能。那么,目前可确认烧造金彩器产品的窑场只有定窑与遇林亭窑,运用排除法,既然不是定窑产品,那么可确信是遇林亭窑产品。

责任编辑: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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