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对城市的一种观看方式

近日,在上海街头,准确说应该是在一片片正处于拆迁过程中的建筑群落中间,在那些破败墙垣上,冒出了一张张拆迁户的巨幅肖像。
眼前所见,是出自一位来自葡萄牙的艺术家Vhils之手的墙绘作品。在中国这个城市拆迁几乎随处可见的地方进行创作,艺术家选择了普通拆迁户的肖像作为模板,使用锤子、凿子或是机械钻顺着镂花模样敲打墙面,整个创作的进程就在与拆迁同出一辙的“毁坏”中完成。
当城市高速发展的浪潮掠过,无论是建筑的推倒和重建这一物质性革命,还是在拆迁与拆迁户之间的人文精神异化,大家似乎已是日渐麻木。就在这个时候,如此一组街头涂鸦无疑足以震撼国人的心灵。附着在残垣败瓦上的那一张张户主的脸,折射出了生命的卑微与无力,面对无情的拆迁,这一有了“面孔”和“血肉”闪现的瞬间将让人们更好的去审视城市与居民的关系。
尽管人们今日对于涂鸦这一艺术形式和墙身这一创作媒介早已见惯不怪,但在一系列的语言转化中,街头涂鸦在这里成为了对城市的一种观看方式,而且是那样的赤裸裸。为此,艺术家恰到好处地捕捉住当下城市人的文化心理,那看似充满玩味的“拆迁房上的户主肖像”,因而变得意味深长,具有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无独有偶,早在上世纪90年代,身处北京的人们或许也曾在某个街角遇见过待拆建筑墙上被凿开一个个“光头”的轮廓。是的,这同样是艺术家干的“好事”。
他的名字叫张大力。当时,被认为在公众眼皮底下神出鬼没、行踪鬼祟的张大力,与今天的众多涂鸦好手一样,摸着黑来“流窜作案”,在闹市当中的某处残垣断壁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头”。那仅仅用了不到3秒钟时间就完成的“大头”,以及抡起铁锤几下便打通的墙体,看似简单直白,但对于被强迫接受这一无法改变的现实的民众与城市而言,“头”的原始意义早已异化,留在墙体上的更多的是人们的讶异及对之不同的解读。
对于这一可能是中国街头最早出现的涂鸦手段,张大力成功地把“自己”作为图像符号植入了公共环境当中,并称之为“对话”。
事实上,今天我们见识了各色各样、光怪陆离的街头涂鸦,甚至还有“城市墙绘”这样的一种产业应运而生。然而,大多数的涂鸦随意性很强,不仅只是为了一时的宣泄,甚至还造成了环境的破坏,而那些与商业手段挂上钩的,充其量就是城市“穿衣戴帽”工程的产物,所谓的“艺术构想”根本无从谈起。相比之下,Vhils和张大力的涂鸦作品,却是根植于一个产生相应艺术体裁的那个特定语境里,鲜活地勾勒出两人对城市发展的不同观看方式。
无论是Vhils的后发制人,还是张大力的主动出击,他们都完成了在城市公共空间里的一次艺术探险,留下来的并非只是冷冰冰的图像符号,而是源于最直接的内心的声音,并试图让人们从中收获思考。
对于“涂鸦”的定义,有人认为这是街头文化静止的表现形式,它可以是政治的,可以是人性的,甚至可以没有任何含义。然而“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当涂鸦被提高到艺术的层面时,它就不再是孤独的。毕竟你可以不认同它,却不能忽略它,作为对当下城市的一种观看方式,张大力认为,其所记录下来的有限视角,也在见证的同时让观者去到曾经“对话”的思辨当中,更能唤起观者对即将到来的下一个“对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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