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涛：内地拍卖行在港的佣金优势尚未确定

任中国拍卖行业协会法律咨询与理论研究委员会委员的季涛对艺术市场中现象的研究颇为透彻。在他看来，关税问题只是内地公司入港的原因之一，更多的是因为企业发展的需要。对于内地的佣金优势，他并不看好，认为现在一切都不确定，甚至内地公司到港之后有可能会由于成本的提高而将佣金调整到和香港公司一样的程度。

内地公司到港发展没有政策制约

看：今年春拍之前，人们在讨论艺术市场从香港转到大陆时都觉得前景很乐观，但关税问题爆发以后情况就有点改变，你怎么看？

季：我觉得香港的市场更规范，氛围也比较成熟，拍品范围也更大一些。香港人做拍卖是以收藏为主，不像国内是以投资为主。类似炒作艺术品的事情，香港都比大陆少很多。所以香港的市场更稳定，这是他们的优势。

看：那大陆的公司到香港发展会受到相关政策的制约吗？

季：没有什么规定或制约，虽然香港的拍卖成本比较高，但香港的注册相对容易，没有那么多繁琐的审批，一万港币就可以注册了。注册成功之后你就可以举办拍卖，拍卖师也不需要特别的资格。只要照章正常纳税就行，香港在这方面会比较严格。就算母公司在北京，也不会受到大陆政策的束缚，像大陆的文检香港也不会有，都是按照香港的流程来。

看：促使大陆公司去香港的最主要原因应该就是关税问题？

季：关税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个问题就是他们也需要走向世界，这点跟香港公司的想法一样。任何一家公司都需要投入市场占有，熟悉环境后先将市场养起来，慢慢就会适应的。

看：那如果大陆公司到了香港是为了回避关税的问题，是不是等于将矛盾转嫁给了买家？因为大陆的客户去香港拍的东西是大陆的，还要加上关税的问题。

季：这就要看政策是怎么样的了，因为如今的政策并不明朗，海关方面也没有给出具体说法。而且现在大陆公司在香港的拍卖还没有开始，大家也不知道带拍品过海关会是什么情况，所以这个问题现在很难说。

内地市场受到分流

看：那你看如今这个情况，北京跟香港的地位会不会发生变化？

季：肯定会有的，去香港的内地公司业务资源要进行分流、规划，对市场肯定会有影响。不过总体趋势应该是更好了，我相信这样运作的结果会是成交额比原来提高许多。如果不考虑下滑的因素，拍品量和质量一定都会比原来要好。

看：这样的情况会形成一种潮流吗？之后会不会陆续有大陆公司去香港发展？

季：我觉得也不一定，之前也有过三四家公司在香港拍过，最多没有超过两场，他们都没有坚持下去，说明肯定会有不适应的地方，比如成本太高，人力无法组织起来，拍品也不能征集的很好。所以今次内地拍卖公司能不能继续发展下去还有待观察，也许和以前的一样办几场就销声匿迹了，也许可以挺过难关。他们现在就是先做一个样板，即使成功了也不能复制他们的模式，所以不一定会在大陆形成潮流。

看：之前看地图时，发现香港太古广场那边本身也有很多公司在那儿了。

季：大概有十几家吧，香港那边竞争也很激烈，所以其实不论是香港还是大陆的人，都对内地公司在香港的首次秋拍持密切关注。

佣金优势还未确定

看：大陆公司的低佣金是否是一个优势？藏家们都很期待。

季：作为大陆公司来讲，肯定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实的情况有很多种，也可能会因为在香港运营成本的提高而将佣金调整到和香港一样的水平，这都是有可能的。

看：如今苏富比在这时候进来，你觉得这种现象说明什么问题？大陆这方面会不会感到竞争压力大？

季：苏富比来到大陆并没有打算立马可以盈利。他们是想开拓市场，汲取经验，看重的是长线市场。对大陆来说，当代工艺品、书画、酒什么的竞争力都不会激烈，我们有信心可以应付。而且香港公司在大陆所受限制会比较多，适应起来需要更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