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市场加速两极分化

北京第二轮秋拍爆出了亿元高价，那是在北京保利夜场上以1.012亿元成交的元代宫廷画家王振鹏的手卷《江山胜览图》，被专家称为堪与北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比肩的纪实性风情画长卷，出自著名的尤伦斯珍藏。而北京匡时推出的周春芽“红石头”三联画则以2600万元落槌，创造了艺术家作品拍卖价格的第二高位。著名藏家、龙美术馆馆长王薇对记者说，今年秋拍她频频出手，但发现好的作品并不便宜，价格依然坚挺。

尽管2009年艺术市场就进入了亿元时代，不过，亿元拍卖纪录在今年秋拍中似乎已是不可企及的高度了。本轮秋拍最大的看点，是行情的两极分化。在许多难得一见的优秀作品仍然拍出高价的同时，也有许多拍品虽然拍前估价较之前两年已大幅调低，但仍然以流拍告终。正如佳士得国际董事、现当代艺术专家张丁元前不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所指出的，这次调整的特点是行情进一步两极分化：难得一见的优秀作品依然受到追捧会高价成交；年轻人的作品、一般的作品价格便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些中间价位的作品则会遭遇挑战。这次北京第二轮秋拍的结果正是如此，如果只看数据，各大拍卖公司的总成交额仍在持续萎缩，而最触目的则是成交率的下滑，尤其是那些调整中的板块如现当代艺术、近现代书画，成交率持续下滑。

在这个背景下，《江山胜览图》的拍卖结果就更耐人寻味了：它再一次证明艺术市场有其独特的个性，表明观察艺术品市场的价格信号，必须有不同于其他投资品市场的角度和方法。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必须以个案方式来对待。调整阶段，价格回落势不可挡，但艺术品的价格调整不仅仅表现为价格回落，还会出现流拍：买家对拍卖场上的老面孔弃之不顾，转而追逐人称“生面孔”的新标的。

中国艺术市场与其他投资品市场一样，也是资金推动下快速成长的市场，所以其波动具有周期性，而且其周期往往和经济发展与金融波动的周期同步；与此同时，高端买家、少数藏家会在这种周期中时而异常活跃，时而悄然隐身，比如当前的艺术市场观望者众，却有许多老买家、老藏家重新入场。更有趣的是，尽管当前艺术市场因外部因素调整频度趋于频繁，但艺术品本身周期长的特点仍然在起作用，市场追逐“生面孔”而不搭理“老面孔”，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由此可以判断，当前艺术市场进入了“温水煮青蛙”阶段，拍卖行业的生态环境将更严峻，行业竞争也将更激烈。而在这种形势下，市场体制也会发生更大的变化。对大公司而言，大客户的争夺、品牌打造以及交易方式的革新，都是引人注目的新动向。尤其是“私下洽购”，已经在香港由苏富比[微博]率先引入中国艺术市场，也将在内地由大拍卖公司推出，其结果是价格信息的模糊，这将加快两极分化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