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藏族人家

藏家屋顶上的牛粪砖,远处是已成熟的青稞。
丹增家屋顶上的牛粪砖,远处是已成熟的青稞。

旅途中总会碰到诸多偶然。那天我们绕道从拉萨去日喀则市,在距目的地还有20公里的地方,汽车突然爆胎,我们同行的6位文友,趁司机卸换轮胎的当儿,到一个藏民家做客。

这户藏家的房子还算大,有围墙圈起。屋主名叫丹增,已年过花甲,黑黝黝的肌肤,高大的个头,穿一件灰褐色的棉毛衫,裤子也是青灰色的。这里的海拔差不多有4000米,暑热天仍是清凉世界,丹增的这点“行头”还是需要的。

房子朝南,一边的“金”字墙刚好与车道平行。路旁种着一溜白杨树,都有手臂般粗细,这在高海拔的雪域并不多见。丹增说,那是他30多年前栽的,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行道树。

左边的裙房中,有一位妇女在淘洗青稞,估计是丹增的妻子,旁边立着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萝卜头”,也是黑不溜秋的,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丹增家的院子比较破旧,房子高2层,最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平台。地面满是泥泞,但几垛墙上都贴着圆圆的牛粪。藏地多山,但山上几乎不长一棵树;藏地多草,但都是绒毛般地贴地而铺,不长个子。所以,自古以来,藏家人一直用牛粪马粪羊粪做燃料。如今,液化气尚未在藏地普及,藏民依然巧用牲畜的粪便,夏捡冬藏,将其一个个地贴在墙上晒燥,以做能源。这在过去,是穷是富,看他家储存了多少牛粪,就知道了。如果现在还用这个尺度来衡量,丹增算得上是财主人家了。

丹增年轻时在四川当过兵,略通汉语。一般地说,像他这种年岁的藏民,常年蛰居在家,是不会懂得自己民族以外的语言的。说起牛粪,丹增颇有些自得。“我家屋顶还有好多牛粪呢!”说着,领我们上二楼,再爬上梯子,来到屋顶。屋顶是水泥平台,平台上有一溜长长的粪砖码在那里。丹增手一指:这就是我们烧饭的柴,一年也用不完!我看着这些牛们马们的“杰作”,不禁有些纳闷:怎么一下子是圆的,一下子又变成方的了,莫不是这牛这马还真的会遂人所愿?爽直的丹增差点笑弯了腰:这些“方砖”是将牛屎捣碎后加工而成的。在一片笑声中,我环顾四周,只见平台的四角都插着五颜六色的经幡,这和我们在途中看到的所有藏居一样,用经幡祈福、祈寿、祈祷日子红红火火。

再将目光放远些,是一片异常开阔的平原。这是日喀则和江孜平原的交汇处,西藏十足的米粮仓,连片的青稞铺天盖地。这些青稞,有的已经收割了,一些秸秆还散落在地中;有的泛着金黄,挤挤挨挨地哼着丰收的乐章。青稞状如大麦,不但秆像、芒像,就是穗子也如麦粒一个模样。它是西藏人民的主粮,藏民们一年四季都用它来果腹。

说起来,丹增家在日喀则一带,也算是中等人家了。他有4个儿女,其中两个在拉萨工作;还有两台拖拉机,都在跑运输。大儿子已结婚,我们刚才进来看到的小孩,是丹增的孙子。

下到二楼时,我们特意去参观了丹增家的几个卧室,电器不多,家具也比较陈旧,但墙上却挂着四世班禅和十世班禅的彩色画像。看到这两幅画像,我们感到这里确实离日喀则近了,班禅的“大本营”就要到了。

从丹增家出来,汽车轮胎已换好,我们向日喀则扎什伦布寺驶去。(杨菊三 文图)



责任编辑:依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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