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烟壶藏家莫士挥的收藏故事

　　文：杜卡

　　现任国际鼻烟壶协会副主席莫士挥(Hugh Moss)，称得上是鼻烟壶收藏界大名鼎鼎的权威人物。他是一位生活在香港的英国古董商，自从上世纪60年代便开始鼻烟壶的买卖。无论是J&J珍藏，还是Mary & George Bloch珍藏，都与他息息相关。近年，他决定卖出自己的其它藏品，重新开始鼻烟壶的收藏。于是才有了香港苏富比的“水松石山房珍藏”系列专拍，目前已拍出3场，以清雅隽永的文人趣味为主导。

　　在2009年7月第一场专拍时，这位行事风格非常低调的莫士挥很罕见地写了一篇收藏家自序，字里行间饱含深情，深谙古董行之三昧，既有收获之喜悦、亦有放弃之心痛。尤其是对鼻烟壶的真诚热爱，感人肺腑：

　　“中国艺术品陪伴我长大，我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收藏家。我的第一件鼻烟壶藏品是十六岁时在伦敦波多贝罗路(Portobello Road)集市上购买的。那是一个星期六下午，买鼻烟壶的钱是我上午从温布顿公园(Wimbledon Park)的果蔬店做兼职挣来的。我简直被那个精致的鼻烟壶迷住。但是，由于我没有其它收入来源，很自然便投身于艺术品买卖，一来是因为家父于20世纪后期在伦敦经营东方艺术品买卖，已经颇有名气，我可以说是继承衣钵；二来是为了个人收藏品募集资金。当然我亦得承认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才干乏善足陈。

　　在购入第一个鼻烟壶之后，我的收藏生涯就此展开。在担任家父的全职助手之前，每个周末天还未亮，我就已经在果蔬店干活，将果蔬排列得整整齐齐。工作六小时之后，下午我便会前往波多贝罗路。那时的薪水实在少得可怜，但由于我太热爱鼻烟壶，所以再辛苦也觉值得。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早期拥有数个鼻烟壶时那种兴奋莫名的感觉。那种兴奋随着年月流逝已变得稀有。无疑，重复会让人的感觉变得顿衰。那时，我总会把新购入的鼻烟壶放在床边，睡前拿来再三欣赏。我不单惊讶于鼻烟壶的精细，更因为能够拥有这样的艺术品而深感人世间的奇妙。当我日渐了解这种艺术形式，也更能领略个中奥妙。每到夜深，我总会不期然反复醒来，亮起床头灯，一再欣赏那些鼻烟壶。因此，在我收藏生涯初期，也是睡不安寝。今天，我安睡的时间虽然多了，但那种兴奋之情已经渐淡。这也许意味着我有望成为智者。

　　……我最初钟情于鼻烟壶，后便顺理成章把兴趣推广至其它形式的清代艺术品。但以品类丰繁的材质呈现来看，鼻烟壶代表了清代艺术精品的极致。……然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我其它喜好急需资金，不得不将早期收藏的鼻烟壶卖出。

　　……(最近)我决定卖出自己的收藏品，并再度收藏鼻烟壶。看看自己可否单靠床头灯，在失眠的夜晚重燃当初的热情。我年纪大了，但是除了膝头不太灵活和不愿意与人发生冲突之外，我竟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利用毕生所学，重新寻觅我最初由衷感兴趣的艺术品。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收藏品系列了，所以我决定全力以赴。

　　我将会以满腔冲劲及热诚再次投入鼻烟壶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