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荣和映里相摄十年 暗房里的外来媳妇本地郎

  在富士山定情,在六里屯相濡以沫,在草场地拖家带口地生活。荣荣和映里与别的爱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曾经的誓言有一张张照片作证据。


  一个来自北京,一个来自东京,都喜欢穿黑外套,都是一头长发,搞摄影的荣荣和映里是公认的神仙眷侣。“我们经常为对方不同的文化而惊喜、感叹,这给我们的创作注入了新鲜血液。”他们作品中的纯净、浪漫,甚至被人用天人合一、地老天荒来形容。


  2010年,这对夫妻档合作10年,第一次在美术馆举办了个展。


  “有个中国人在找她”


  1988年,荣荣考学失败后从照相馆租来海鸥相机,照相馆师傅将光圈、速度等写在烟盒纸上,算是他的入门摄影教程。他拍家里的农村风光,拍妹妹,“被出来的影像完全吸引,决定要走摄影这条路”。


  1992年,荣荣花3万“巨款”买来第一部美能达,开始了北漂生活:在中央工艺美院学摄影,在照相馆拍婚纱,也跟着张元剧组拍过剧照。1993年,他住进北京郊区的东村,随后5年对张洹、马六明、朱冥、朱发东、苍鑫等东村前卫艺术家的影像记录,使他成为中国前卫摄影的代表人物。


  几乎就在同时,远在东京的映里也陷入了精神危机。1994年,映里进入东京《朝日新闻》任肖像摄影师,做了3年,她辞职开始自由创作。她的《灰色地带》、《1999:东京》系列等作品,和荣荣的作品一样透着彷徨。


  1999年,荣荣第一次去日本参加东京立川国际艺术节《爱,中国当代摄影及录影》群展。映里被他在北京废墟上拍摄的《婚纱系列》吸引,“直接到我心里面,一看就理解他要什么”。“映里看照片,把对我作品的理解写在纸上。”荣荣也很欣赏她的照片,“看到她的《1999:东京》系列用舞蹈家身体来表现,看出我们的共同追求,直接到内心。”


  在日本的5天,他们每天见面,回国后荣荣开始追映里。“语言不通,我直接打电话,那时电话费很贵的,我房租都交不起还天天打电话给她,至少让她知道有个中国人在找她。”


  “他天天打电话、发传真、发E-mail,让我来北京看看他。”映里说。在东京见面9个月后,映里果真来了北京。随后的一个多月,他们去长城、敦煌旅游,那时摄影是他们唯一的语言。“我不会日语,她不会汉语,交流很麻烦。当我们一起面对好的风景时,她很自然地拿相机拍,这个时候我就要回避。而遇到我拍摄风景时,她便不拍。因为我们都是独立的摄影家,我们都不希望重复,所以会比较礼让。”后来他们干脆在风景前合影,交给相机自拍。合作也就由此开始。


  他们从各自的孤独中出走,平静地融为一体。“刚开始,我的想法非常强烈,我的人生就是我跟摄影,没有第三个人进来。见他后,看他的作品后,我改变了,马上就能开始和他合作了。这段时间是很幸福的。”映里说。10月回到日本后,她就决定要和荣荣在一起。


  2001年春节,荣荣再次到东京办展。“我们定了婚。她提出来的,我高兴坏了。”结婚在日本是大事,几年没回家的映里突然回去说有男朋友了,要结婚,还说是外国人,要一起去北京。父母虽吓了一跳,但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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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情人,六里屯夫妻


  第一次见面时,映里对荣荣说:如果你再来,我带你去看富士山。荣荣再次到日本,映里不仅实现了这个诺言,还嫁给了他。


  映里日记里记着他们在零下十五度中等富士山露脸。“在飞舞的风雪中,世界只有我和你。”他们忘记了危险,赤裸的身体置身白茫茫一片纯净的天地,奔跑、牵手、相拥,一如创世之初的亚当与夏娃。


  “胶卷完了,听不见快门的声音。言语对我们似乎已不算什么。我们依然一动不动在那里。语言无法表达的感动充满着我们的胸膛。”映里说并没提前说要怎么拍、拍什么,拍完后他们才发现那天是情人节。


  《富士山》参加了2004年上海双年展,反响不小。多个海内外机构和藏家整套收藏这组16张照片组成的作品,其中就包括尤伦斯夫妇。


  婚后映里跟荣荣回北京生活,住在六里屯。映里说:“生活上没有很多改变,就是一直没有钱。天天拍照片,拍完立刻冲洗出来。”荣荣也认为那时很有激情。


  两人生活上的转机直到2002年才出现,当时六里屯正面临拆迁。“有一次去国外参加影展,回来一看吓一跳。以前的房子找不到了,变成了拆迁办公室。”


  “如果我们没有住在六里屯那个小院,而是用局外人的眼光去拍摄拆迁,作品就没法表现内在的核心的东西。《六里屯》跟我们的生活、情感真的有很大的关系。”和东村一样,六里屯消失了,但留在了他们的作品中。


  荣荣说,“很多人喜欢《富士山》,但《六里屯》是非常重要的”。这次在日本展出,荒木经惟就特别喜欢《六里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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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是前世、今生、来世


  2004年之后,他们的作品开始关注重建与新生。那一年,他们把工作室搬进草场地,也迎来第一个儿子的诞生。2006年俩人创立的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在草场地动工,成为国内首家专业摄影中心。2007年三影堂开幕那年,迎来第二个儿子的诞生。今年,三影堂3年,荣荣、映里也拥有了第三个儿子。


  2004年起,他们每年在家门口拍一张合影,从映里怀孕到大儿子7岁。这表现家庭、孕育的《草场地系列》,记录下的时间流逝令人感叹。


  “到2010年,我们合作整10年了,真的是分不清你我了,已经融在一起。”荣荣说。他们在对方眼里几近完美,他们希望永远跟家人跟孩子在一起。很多人都问他们10年后是否还继续合作。荣荣说顺其自然,“她还在观察我,考察我。我们觉得好像还没怎么开始,却已经10年了。时间是很无情的,合作还太少”。


  摄影改变了荣荣和映里的生活,反过来他们也要为摄影做些努力。三影堂拥有4600平方米的建筑群,有展厅、会议室、图书馆、暗房、咖啡厅,还有艺术家居住空间、收藏室、数字制作中心等。“整个就是一个摄影创作基地和展示交流中心。”而每年的运转费用300万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摄影比起绘画,市场价差得很远。2008年荣荣的摄影作品《荣荣的东村》(40张一组)成交价31.8万元已算很高。三影堂仅靠两人积蓄和卖作品所得支撑,很理想主义。


  而早在1996年,没什么钱的荣荣就和刘铮一同创办过《新摄影》——中国第一本刊登观念摄影的杂志。用打印机打印,每期只出几十份,却也让西方策展人认识了中国观念摄影。“带着当年的理想,我们一直在努力让人们真正认识和了解摄影。”荣荣说。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是无限可能,三是过去、现在、未来,三是前世、今生、来世。”三影堂的荣荣和映里,将在摄影中继续探索无限可能。


  荣荣和映里是谁?


  荣荣


  原名卢志荣,1968年生在福建漳州一个小乡村,连考3年鼓浪屿工艺美术学校失利,半路出家搞摄影。


  映里


  原名铃木映里,1973年生于日本神奈川县横须贺市,毕业于日本东京写真艺术专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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