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瘗鹤铭》作者7种说法 镇江誓将打捞进行到底

 

    前天下午,初夏的镇江有点闷热,一场预报的阵雨迟迟没来,这让焦山岛岸边的人们更加焦躁。于是,有人对在头顶不断盘旋着的那架搜救直升机也有了怨言,那架飞机原本让他们十分兴奋。

    见证“大事件”的激动,在几分钟前伴随着碎石崩裂落水声而化为了惊呼——筹谋了三年,耗资巨大的《瘗(yì)鹤铭》石碑起吊出水工程,因为石块浸水千年,在被高强度尼龙缆绳刚刚用力的瞬间就在局部出现崩裂。这一被央视现场直播的“国宝”出水盛举,因此被迫暂停。

    在山另一边的碑刻博物馆里,导游指着展示的残碑声音高亢:“中央电视台来现场直播!为什么?给钱央视就会来?当然不行,这足以证明《瘗鹤铭》的国宝价值……”

    千古谜碑

    《瘗鹤铭》对大多数人来说很陌生,但对土生土长的镇江人,以及国内的书法爱好者来说,却耳熟能详,也是他们心头萦绕难去的情结。

    《瘗鹤铭》的魅力,一在于它的艺术价值,二则是它的神秘。《瘗鹤铭》的历史,充满种种传说和不期而遇的变故。

    “北有《石门铭》,南有《瘗鹤铭》”,南北二铭在中国书法史上流传已久。

    “瘗”意即埋葬,顾名思义,《瘗鹤铭》就是葬鹤的铭文。在书法史上,《瘗鹤铭》的身世本身就是一个飘逸的传说。

    据史料记载,大约在六朝时期,一个取名华阳真逸的隐士在华亭得到一只仙鹤,仙鹤随他四处云游,想不到在镇江竟然仙逝而去。鹤是长寿的代名词,它的死让隐士震惊,震惊之余他用玄黄的丝绸包裹了鹤的遗骸,将之葬在焦山下,并在葬鹤的土丘旁写下了一百多字的《瘗鹤铭》进行凭吊。

    成文之后,隐士雇佣工匠将全文刻在焦山摩崖石壁上,伴着晨昏日暮,碧水江波几百年。大约在唐代中后期,因雷击或塌方,《瘗鹤铭》全碑坠江,裂为五段,直至宋时被镇江郡守钱子高发现两块残碑,惊为天书,立亭保护,自此名扬天下。

    这是流传比较广的《瘗鹤铭》的起源说,《瘗鹤铭》究竟是何人所书?这个问题在千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

    前天在焦山公园内,一名导游给游客们的答案是:王羲之。“这是乾隆皇帝下江南时,看过残碑后‘指定’的。”

    王羲之说有一定的市场,镇江坊间也有此传说:王羲之有一日到焦山游玩,见一对仙鹤在空中盘旋起舞,姿势优美,感叹道:“要是写字像仙鹤这样灵活就好了。”

    当家和尚见他喜欢就将仙鹤送给王羲之,约定等王羲之办事回来再将鹤带走。不料等王羲之再次来到焦山时,那一对仙鹤已经死去。王羲之十分悲伤,遂含泪挥笔,写下了这篇《瘗鹤铭》示悼。

    和很多碑作不同,《瘗鹤铭》文未写作者,也没有具体纪年。虽然有人考证王羲之的妻子是镇江人氏,王应是镇江之婿,《瘗鹤铭》出于其手,较为可信,但宋人黄长睿考证它为梁代陶弘景所书。

    除此之外,宋代的欧阳修、沈括等人则认为该铭文是唐朝诗人顾况所为。此外还有王瓒说、皮日休说等等。目前书法界、史学界对于《瘗鹤铭》的作者共有七种说法,但都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考证。

    《瘗鹤铭》究竟为何人所书,也就成为一个千年之谜。

    一块特立独行的碑

    此碑由何人所作现在看来并不是重点,因为后人早已经由碑文本身确定其是国宝。

    据焦山博物馆曹秉峰副馆长介绍,《瘗鹤铭》的特点正是突破当时常规的“特立独行”,“《瘗鹤铭》无论是书风还是记述习惯,都迥异于中国书法的传统。”

    曹秉峰说,最为奇特的是碑文一反古时自右向左的书写顺序,从左至右竖书而成。

    北宋书法家黄庭坚对其极为推崇,作诗盛誉《瘗鹤铭》为“大字之祖”,宋代另一位著名书法家曹士冕则推崇其“笔法之妙,书家冠冕”。《瘗鹤铭》自宋代至今的千年间得到无数赞誉,被认为是南碑之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块碑,成为“碑中之王”。

    “在此之前,古人写字都是小字,写在竹简之上,而《瘗鹤铭》则是开创了大字大书的先河。”曹秉峰说。在焦山碑刻博物馆内,现存有五片由清代人陈鹏年打捞上来的《瘗鹤铭》残片。经江水冲刷已经字迹模糊,但仍能看出其行书意韵,笔画恣意舒张。

    “碑文因依崖而刻,随形就势,所以字体大小不一、参差错落。”曹秉峰说,虽是楷书而笔贯篆隶。外行人看不出端倪,内行人却给了它极高的荣誉。

    史料记载,从宋朝开始,无数文人墨客纷纷来到焦山小岛,探访这篇传说以悼念家鹤为内容的书风奇特的铭文,在临摹拓片之后,题词赋诗,并将自己的纪念文章与名字摹刻焦山之上。焦山的临江峭壁至今所留下的80余方石刻中,几乎可以看见宋代之后所有在中国书法史上留名的大家宗师,而焦山碑林亦因此扬名。

    历代书家都把《瘗鹤铭》作为书法学习的重要范本,几乎历代所有的名家都临摹过它。宋代黄庭坚吸取了它的精髓,成为一代大家。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焦山读书时,曾与《瘗鹤铭》朝夕相处,深受其影响,板桥体的创立与其不无关系。

    和这段历史相关的,还有《瘗鹤铭》多舛的命运。

    央视曾就此碑做过一个两集长达70分钟的专题片,片头就是雷电交鸣的景象。这也是流传较多的说法:在唐代,因雷击山崖,《瘗鹤铭》所附山体部分坠落江中。

    而另一说,则是相对科学的“地质说”,现在也较容易被公众接受:焦山地处江心,山体长年受江水潮汐冲刷,经常容易滑坡,《瘗鹤铭》因地质原因全碑坠入江中,从此沉睡江底千年。

    这一点也被曹秉峰副馆长认可,他告诉记者,现在对其他书法家在山崖上的石刻的加固工作还一直在进行中,滑坡仍有发生。

    史料记载,北宋庆历八年(1048年),镇江郡守钱子高因疏通河道,而从江中获得了一块《瘗鹤铭》残石,便将其与另外三块晋唐时期的石碑一起置于焦山之上,并立下碑亭宝墨亭。

    残石重见天日以后,无数文人墨客前来观摹拓印,史传,陆游等人曾“踏雪观《瘗鹤铭》”,米芾在夏天观“山樵书”。当时拓印《瘗鹤铭》,必须待到冬季水枯石出,人仰卧在石隙之中躺着拓碑,十分困难,得字多少,各不相同,甚至有人凿石取字而去。

    一时之间,《瘗鹤铭》名动天下。人们纷纷猜测,瘗鹤铭的作者是谁,而原文内容又是怎样。然而,原文早已随着碑刻坠入滔滔江水,无人得知,无人得见。

    有文字记载的全文是在北宋被发现的《金山唐人抄本》,传说是镇江金山寺的一名僧人信手抄录放入佛经。但没有人知道,原文出自哪里,僧人是谁。

    时光荏苒,到明代洪武年间,不知是因为石头风化或是塌方滑坡,《瘗鹤铭》的残碑彻底坠江。此后《瘗鹤铭》便一直沉在江底。

    而在此之后的数百年间,无数《瘗鹤铭》的抄本拓片流传坊间,有《府刻本》,明代的59字碑文,林林总总数百种,真伪掺杂,难以辨认。

    一直到了清代康熙年间,曾任江宁、苏州知府的陈鹏年退居镇江,乘舟至焦山脚下,寻探《瘗鹤铭》古碑。陈鹏年雇佣多人,历时3个月,将《瘗鹤铭》断碑打捞上岸,对石刻存字进行清理剔土后,计得字93个,其中全字82个,残字11个,并按前人考证的摩崖石刻行次排列,无字处用空石镶补,在焦山定慧寺伽蓝殿南面建亭加以保护,于康熙五十二年春竣工。这就是现存于世,摆放在焦山碑林的《瘗鹤铭》残碑。

 

 

    千年“拼图游戏”

    2008年的上一轮打捞中,考古人员打捞出了四片石头、五个字。媒体在报道时就称之为“片片国宝”。

    清朝的陈鹏年打捞出了93个字,1997年打捞出了2个字,加上2008年的5个字,现在理论上共打捞出了100个字。但据曹秉峰介绍,后面捞上来的7个字,学界并不认可,因此现在对外所称,存于世的只有93个字。

    近期捞出的字,实际上很多人都认为这些应该是《瘗鹤铭》的碑文,但正因为这是一个“拼图游戏”,没有更大的拼面出现,就无法确定这一个个石片是否就是原碑之文。

    2008下半年的打捞,是采用较为原始的“海选法”。曹秉峰说,那次的打捞就是将石块和淤泥一股脑地挖上来,所有的机械也就是类似于清淤船的抓手,将泥石捞上,再用人工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对上千块的碎石逐个拓片,仔细比对,大海捞针地找出了四片石头。

    而正是那次打捞,让政府坚定了此轮大规模打捞的决心。

    “围绕着现在这块巨石,离它百米方圆内,碎石陡然增多,其他地方都是泥,我们越来越觉得,这块巨石极有可能就是刻有《瘗鹤铭》的山体。”

    很多人好奇的是,这块巨石上有碑文吗?

    “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没有,”曹秉峰说。他称,即使有也早就没有了,“枯水期这块石头的大部分是裸露在外的,千百年来好事的人可能早就把碑文撬走了。”

    通过潜水员的观察,这块巨石如果以六面体来算的话,至少五面是没有碑文的,他们寄希望于朝向江底的那一面。此外,潜水员还发现,这块巨石下还压着三块体型相对较小的巨石,虽然能看得见的部分也没有碑文,但专家还是希望被掩盖着的部分藏有碑文。

    前天一整天,镇江焦山岛的周边就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市民。一部分市民选择在陆地的岸边遥望江岛,他们中的一些人带来了望远镜。不远处的焦山岛边,一艘体型硕大的工程船扎下了船锚,船首的两支吊臂高耸,臂杆上有两个远远望去就能看到的大字:勇士。

    这是艘水上巨无霸,焦山碑刻博物馆丁超馆长介绍,这是个能起吊千吨物体的巨轮,也是国内用于海事抢险救援的主力军。

    勇士号来自交通部上海打捞局,“它移动一点点,交通部都会知道,”博物馆副馆长曹秉峰说,在进入此次打捞工作之前,船因潮汐原因未能按期进入,交通部即打来电话询问。

    其重要程度还不仅体现于此,本来在广东执行另一场考古打捞的央视报道小组,在接到《瘗鹤铭》打捞消息后,即全组开抵镇江,在此安营扎寨直播打捞进展。

    同样聚焦于这片江面的,还有广大的镇江市民。人们都希望能亲眼目睹这一千古谜碑的真迹,也希望见证这个拼图游戏通关的一天。

    暂停此轮打捞

    “我每天都会到江边来看看,看看今天有没有吊上些什么。”70多岁的丰老先生,是一名退休的历史教师。退休后,他每天下午都会到焦山附近的沿江路来锻炼,但是自从勇士号进驻之后,他每天上午都要过来。

    “我怕万一捞上点什么,就错过了。”《瘗鹤铭》已经是丰先生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小时候临摹的第一个拓本就是《瘗鹤铭》。”

    老田是镇江市里一名人力车夫,四十多岁的他是外地人。“我2008年9月来镇江的,那个时候也说要打捞,如果路过这,有时候没客人,我就会停下来看看。”近两年的时间,有时看变成了经常看,“今天听说要出水,我生意都没做,中午就在这等着了,这是大事。”

    下午1点,正对着打捞船的沿江路边,和老田一起,排着一排身穿黄色马甲的人力车夫,他们停下自己的人力车,隔着江水静静等待。

    1点10分,勇士号起吊。在前面的工作中,打捞人员已用包裹了橡胶圈的高强度尼龙缆绳将半露在水面的巨石紧紧扎起,预计到可能的石块崩裂,工作人员将石头在横纵双向都捆了缆绳。

    巨石重700多吨,原重近800吨,因为考虑到太重,之前打捞方请来了专业的爆破队伍将巨石的“头”炸掉,削去了近100吨。

    但起吊只进行了不到5分钟就发生了意外:石块约在五分之一处突然发生崩裂,裂口处石块开始脱落。见此状况,打捞紧急停止,紧绷着的缆绳开始下放,将巨石又放回江中。

    这让现场采访的记者和围观市民都觉得非常遗憾,但在打捞组织方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镇江文广新局孙小梅副局长告诉记者,这在之前已有充分考虑。“我们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横纵两个方向加固缆绳正是出于对崩裂的考虑。”

    但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众人想要的。“我们已经进行了考察,发现这道裂缝并不是在水面以上的局部裂开,而是一个从头到脚的裂纹。”

    官方的说法是,打捞暂停,将在对巨石进行全面的考察和评估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力求以最安全的方法完成打捞。

    按原定计划,这四块叠在一起的石块要在一个月内全部打捞上岸。在离打捞现场不远处,已经沿江搭好了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平台,地基已经完成,原定的方案是,四块石块如有碑文,将在此处安家向公众展示。

    受前天下午的突发状况影响,一个月内能否完工已被打上了一个问号。但毫无疑问的是,镇江方面肯定誓将打捞进行到底,因为这将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

    这次打捞,镇江坚决而执著,因为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据孙小梅副局长介绍,在镇江的规划中,《瘗鹤铭》所在的这片江面,已经确定将成为一片内河(湖),在其一侧的江坝施工已近尾声,而另一侧的江坝则是为了打捞《瘗鹤铭》而停工。这是镇江市重点打造的“南山北水”工程的重要部分。

    道理很简单,700多吨的巨石需要重型施工船才能打捞上岸,江坝一封,未来就无船能进,因此赶在江坝施工完成之前打捞结束,是必然的选择。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千年前,镇江郡守钱子高发现《瘗鹤铭》残石便是因为疏通水道时无意所得,让《瘗鹤铭》得以名扬天下。而千年之后,镇江市的“南山北水”工程让焦山附近已经废除二十多年的河道得以清淤,而沉于江底淤泥之中的《瘗鹤铭》残石也就此等来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出水时机。

    今年初,对《瘗鹤铭》的打捞工作上报到了交通部。镇江市政府、镇江园林局、镇江水利局、镇江文化局、镇江供电局、焦山碑刻博物馆等数十家单位联合启动,全心投入。

    除了多部门的合作,为了打捞船能顺利进入工作江面,还进行了一系列的配套改造。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将连接焦山岛与镇江市的索道拆除。

    这个旅游用索道当时造价800多万,但因为其低悬于江面之上,勇士号根本无法通过,权衡之下,政府决定拆除本来也有碍观瞻的索道系统。现在矗立于两岸的,只有高耸的索道架。

    另一个大的阻碍是过江高压电缆,这个肯定不能拆,但如何让勇士号通过也让所有人头疼。

    “高压电缆离江面36米,勇士号的船高是35.4米,虽然勇士号吃水有5米多,但风浪、淤泥都是不确定的因素,这些都要排除。”孙小梅说。

    镇江市水利局开始了一次大规模的航道清淤工作,为勇士号的进入打前站。5月28日,勇士号涉险通过过江电缆下方,“我们在下面看,感觉船最高处和电缆也就差一米多的距离。”

    为成功打捞《瘗鹤铭》巨石,勇士号的船长曾多次前往现场勘查航道和地形,上海打捞局也多次对打捞方案进行研讨,这些准备工作自去年6月份就已经开始,持续至今已有一年。

    “这一次如果不能捞上来,就不会再有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了,所以,这一次是终结打捞。”焦山碑刻博物馆馆长丁超说。

    对可能的结果,镇江市已经有了全部的估计,“我们排了一下,无非就有四种可能,有字、无字、有字但不是‘瘗鹤铭’的,还有就是石头碎掉了。”

    所有人都希望能有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个剩余《瘗鹤铭》全文的碑体出水。除了让这一国宝级的文物重见天日,镇江也想就此打出一张响亮的文化名片。

    “能有这样的打捞,本身就是奇迹,也只有在当今盛世才能得偿。”孙小梅说。

    “《瘗鹤铭》是我们一直想要打出的品牌。”曹秉峰说。但长期以来,这个碑的历史和它的传奇都只在书法爱好者中流传,并没有引起公众的普遍关注。

    此次打捞媒体的密集关注,也意外地让《瘗鹤铭》进入了公众视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千百年来人们对《瘗鹤铭》孜孜不倦的热忱、不懈打捞的坎坷过程,本身就是这块千年谜碑穿越千古、不朽流传的奇迹。”曹秉峰说。

    在那块巨石边,有一条管理方修建了一半的栈桥,很像是一条长长的没有基座的铁轨,中间镂空,只有不足20公分的水泥块立在江面上,脚下就是翻腾的江水。这本是限制游人行走的,但因为这条栈桥紧邻巨石,因此成了焦山公园内最繁忙的通道之一。

    栈桥上行走着的,多半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手持手机,走走停停,对着巨石拍个不停,他们等待着下一次的打捞,希望能亲眼见证千古拼图游戏完成的那一天。

    相关链接

    《瘗鹤铭》石刻崩坏落水后,原文内容至今无法考证,目前流传较广的版本是《金山唐人抄本》。全文如下:

    《瘗鹤铭》

    鹤寿不知其纪也,壬辰岁得于华亭,甲午岁化于朱方。天其未遂,吾翔寥廓耶?奚夺余仙鹤之遽也。乃裹以玄黄之巾,藏乎兹山之下,仙家无隐晦之志,我等故立石旌事篆铭不朽词曰:相此胎禽,浮丘之真,山阴降迹,华表留声。西竹法理,幸丹岁辰。真唯仿佛,事亦微冥。鸣语化解,仙鹤去莘,左取曹国,右割荆门,后荡洪流,前固重局,余欲无言,尔也何明?宜直示之,惟将进宁,爰集真侣,瘗尔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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