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就是艺术？ 擦鞋婆婆洗刷之罪

重庆市九龙坡区黄桷坪是四川美术学院所在地，那里有号称世界第一涂鸦街的黄桷坪涂鸦艺术街，近日这里又狠拽了一回受众的眼球。据《重庆商报》等媒体报导10月16日为期2天的第2届Vital现场艺术节在黄桷坪501艺术中心开幕，70后艺术家黄淋一出场就把衣服全脱掉，躺在一个铺着白布的桌子上，让2位老太用刷子蘸着鞋油擦满其全身。

黄淋解释自己的这个作品是为了用日常化的行为带给观众们陌生化的感受以引发观众思考。据悉两老太为路边擦鞋工，她们表示不懂艺术家的寓意，却因短短15分钟便有50元进项而欢喜，并称“擦他的身体就像给孙儿洗澡。”

当众全裸又用鞋油擦满全身，抛开艺术不艺术不说，我们知道在公共场所全裸是不被我们的道德伦理所接受的也为法律所禁止，艺术中心虽然还不能说算是车站、商店、广场那样的“公共场所”，但绝不是私人场合，应属一种特定范围的多人场所，显然是具有公共属性的。就算是创作人体行为艺术的地点都是私密的封闭的，但最终还是要通过不同的传媒面向公众则是不争的事实。

其次，我们还未见过皮鞋油擦身体有损健康的报导，但就常识而言也绝不会有益健康的。媒体报称黄淋的父母倒是很支持儿子的做法，虽然搞不懂他在干什么。只是父亲担心儿子的健康，不久前打电话问黄淋，将鞋油涂在身上会不会中毒。

这个“第二届Vital现场艺术节”频暴冷门，据悉，行为艺术第二场第一个表演的是重庆艺术家岂子和刚子，他们的当场吃纸表演，把整整一本新华字典“吃掉”。这既不是地震被掩埋也不是吃木碳的猪坚强，吃哪门子印满铅字的纸呢?

行为艺术令人费解还有更甚者，今年9月8日东方网转自《新闻晨报》消息：上海五角场800艺术空间秋季艺术周开幕式上，行为艺术家周斌从身上抽血作画女观众受惊吓闭眼，有的观众连连摇头真不知道艺术家为何要如此自虐和糟蹋艺术。然而在行为艺术家本人却自有一套观点，周斌的作品名叫《174厘米血迹》，他说：“我这么做，是有许多想要表达的思想。在宣纸上慢慢融化，代表着很多私密的东西。也许有的观众会嗤之以鼻，但我无所谓，观众的态度对我来说不重要，艺术不是让人觉得好看，不是感官享受，而是让人用头脑思考。”

艺术家有艺术家的审美观点，公众有公众的审美视野，艺术家的观点可以比公众前卫、出位。有业内人士称：类似周斌等的行为艺术是一种“极限、自虐与文化隐喻”，他的一系列关于自我的作品，探讨的是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具有民族文化基因的个体所面临的自我问题：自我的矛盾与冲突、自我的隔离与交流、自我的固守与重建等等。然而，受众则不可能都是艺术家，对于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会在视觉上不适，无法理解其寓意也不知道艺术家要表达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荒诞和丑陋乃至误解也是正常的。

当然，我们不能不要这些差异，因为没了差异就没了艺术。但是，裸是得分场合的，比如在家拉上窗帘可裸在澡堂子在产房都需一丝不挂等。艺术与低俗的分野的界定，在艺术家和民众不会一样，然而艺术是要为大众服务的，那么就有一个荣耻和公序良俗这样的大前提。艺术也好前卫也好不能不考虑受众即大多数群体的感受，因为你的“作品”一旦面对公众也包括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这就具有了社会属性，你就须先尊重我们这个社会的道德秩序和国情民意，你的艺术如果引起他人的不适那就是不宜的。且不说受众能否与上述艺术家思维同拍，既便脱与裸的施与与被裸体“强暴”的感受也绝不会一样。所以，做为社会精英的艺术家应当更具廉耻之心。

艺术是人们把握现实世界的一种方式，艺术活动是人们以直觉的、整体的方式把握客观对象并在此基础上以象征性符号形式创造某种艺术形象的精神性实践活动。我们的艺术家的艺术行为的发生应更看重作品与社会的关系，一个有价值的艺术品必定是蕴含人生哲学和艺术史意义的作品，比如反映特定社会或艺术史变迁之际民族的审美文化、审美心理，比如作品因作者和艺术品本身与社会历史联系所蕴含的社会价值。

人体艺术、特别是以裸体为表现形式的那些行为艺术至今还不能为公众广泛接受，也许这需要一个过程。自上世纪初西方人体艺术输入国门，其内涵和意义就非常复杂，一方面被视为洪水猛兽对以服饰礼仪文明为特征的中国传统人性文化构成巨大冲击和威胁;另一方面又被看作是反封建反传统的是现代文明的象征。如我国美术教育家刘海粟1917年在上海美专举办的学生毕业成绩展览中陈列人体习作素描曾触发了“裸体模 特风波”，刘海粟当时被斥为“艺术叛徒”、“教育界之蟊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