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士兵设计钢盔的雕塑家

　　文：张卉

　　从小就是军事迷的李象群，对军品有着由衷的热爱，儿子小的时候，李象群买了很多模型，比如车模船模卡车舰船准备给孩子玩，结果他的瘾比孩子还大。几千个零件的坦克，他用小镊子小剪子和胶水一点点组装、涂色、粘合，经常一整夜都不睡。刀片怎么切，怎么涂颜色都非常讲究，就像安装手表一样用心。有一段时间被胶水的味道熏得头晕恶心，但这些都不妨碍他的喜爱。“就像看小说看到精彩的地方停下来一样，东西做不完时得忍着熬着才能停下来。”他这么形容难以割舍的感觉。

　　喜爱军品还为他带来了一次跨界创作的机会，当时总后把单兵装备设计任务交给了清华美术学院，但清华美术学院提供的几款设计方案，因为在造型方面存在问题都没有通过，后来李象群与清华美院院长聊天时得知这件事，就谈起了自己关于坦克、单兵装备的设计思路，院长惊讶地发现他是个行家，从帽子到衣服、鞋子甚至包括袜子，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军人的服装颜色配置都要讲究，而且应该符合亚洲人的头型和体型，外形上也要有一种力量感和震慑力。这次聊天后李象群的兴致也被提高到了极致，连设计费都没要，就一口气设计了好几套方案，他设计的头盔，不同于美国的正圆形，比德国的帽檐也要小，不同兵种的头盔设计也各不相同，坦克兵的头盔跟他们所戴的耳机有机结合，伞兵的头盔没有帽檐以减小空降阻力。记者了解到，他设计的头盔目前已经制作了10万顶并在部队投入使用。也正是这次愉快的跨界创作，让他下定决心加入清华美院。

　　他还喜欢车，大切诺基之后添了奔驰G55、宝马650i、路虎揽胜。《堆云·堆雪》面世后，李象群获得了更大的经济自由，现在又买了一辆价值400多万的宾利GT，他觉得这些车漂亮，也特别想设计车，他关注的兰博基尼的SUV、奔驰、丰田、捷豹方面都曾请他观摩并提建议，宾利厂方在搜索到他的资料后，向他发出邀请，请他为宾利的越野车设计提建议，他的建议是宾利压根就不要设计越野车，因为越野车和宾利的气质难以调和。

　　他还喜欢相机，是京城摄影器材圈里小有名气的摄影发烧友，阿尔帕、仙娜、哈苏、路来、莱卡S2、莱卡M系列，光最经典的相机就收藏了四五十个，有的相机光机身就值一辆车钱。好的相机到了，摄影器材城的店主会打电话给他，让他直接拿走玩几天，看上了再来付钱，觉得不好就拿回来。

　　提起这些奢侈的爱好。李象群说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喜爱高品质的人，就是在最穷的时候，也会讲究自己穿的夹克的质量。小的时候得到一双高帮系带的皮鞋，每天晚上都会痴痴地看上半天。在他的眼里，车就是运动中的建筑，雕塑就是小的建筑，建筑就是大的雕塑，这些爱好，实际上都是一脉相承的，都体现了文明与工业化的极致。

　　提起20年前为生活奔波，曾经住在报房胡同不到4平方米的房子里，他说那时候也没觉得苦。他还曾经住在中央美术学院(微博)的大工作室，6把凳子上绑4根竹竿，把蚊帐铺上，就是早晚栖身的地方，这个地方至今仍然经常梦到，“挺幸福的，欲望多了就会减少幸福感，欲望少了反倒能发现幸福。”

　　情趣

　　他养的鸡鸭都认识他

　　艺术家总是善感的，李象群也不例外，他从小对那些鸡鸭猫狗都怀着无比的爱心，小时候看到被打狗队吓得瑟瑟发抖的狗，他心疼得抱着狗嚎啕大哭；养鸡的时候，他跟鸡说话，养鸟的时候，他跟鸟说话，那个声调是平常人们不熟悉的柔声呼唤。“就像呼唤女儿一样的声音。”妻子李莫唯说。

　　说也奇怪，这些小动物和他之间似乎也有某种神秘的沟通渠道，他养的鸡鸭都认识他，在798艺术区，他养了几年的一只蜡嘴儿鸟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开始兴奋，每次他远远一进门，蜡嘴儿就飞到天窗那儿，大声地叫着跟他打招呼。等他进了楼，就在他身边左右不离地飞着。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蜡嘴儿也会在沙发上安静地停着。但只要听见蜡嘴儿突然大声地叫起来，李象群就会放下手头的事情或者离开正在谈话的朋友：“稍等下，我去喂鸟，它叫我了。”这时候的他无比温柔，一边“宝贝宝贝”地叫着，一边耐心地陪伴蜡嘴儿享受美餐。

　　他对小动物常常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在798艺术区的院子里，他经常手心里放点面包渣，擎着手在那里等树上的小鸟下来吃，小鸟不下来他就把手举在那里一直等，奇怪的是，他总是能等到小鸟最终跑到手心里来。他还经常趴在地上很长时间和猫玩，那是一只非典时期从798艺术区收养的流浪猫。

　　“他身上有那种很原始的东西，即使你再熟悉这些动作，也会为之感动。”妻子李莫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