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文物保护滋生利益集团

近日，“福建莆田将投巨资修复北宋权相蔡京墓”成为网上热议的焦点话题。蔡京是历史上著名的奸相，他的种种卑劣行径，使北宋政治腐败到了极点。可谓“万千钱财今何在，千古留下惟骂名”。为这样的人修墓“平反”自然会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是一个尴尬的现象，尽管蔡京“名声太臭了，骨朽人间骂未消，因此北宋后来的人就不愿意再说他是一位大书法家”，但是，在主张修墓者看来，不但“修复蔡京墓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而且“是为了文物价值，并不关心蔡京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也就是说，历史的评价、民意的呼声都是不足为虑的，在他们的眼中，修复蔡京墓有着先天的“正当性”。真的如此吗？

就笔者的观点，福建莆田欲将奸臣蔡京之墓打造成旅游景点是当下社会权力景观逻辑的显现，隐藏其后的并非什么文物价值，相反，“旅游景点”有可能带来的巨大收益恐怕才是最终的目的。为了制造轰动效应，把修复蔡京墓当成发展旅游产业的突破口，权力的营销模式显现无遗，当然，也产生了权力自我营造的景观。

在权力目的性极强的“营销”模式下，也就产生了一些地方自我营造的标志性景观；任何有炒作价值的古人包括传说都成了算计目标，陷入了利益思维主导的泥淖之中。福建莆田欲将奸臣蔡京之墓打造成旅游景点就是最新的一例。通过对舆论的观察不难发现，从6个省明争暗斗于牛郎织女故事，到十几个城市虎视眈眈于梁祝故里传说，再到为了争李白故里而闹着要打官司……各地政府对古人、神话的争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但是，也正如我们所批判的那样：地方看中的不是文化，不是文物价值，而是看古人能否带来利益的变现。

种种怪象之下，所谓的文物价值成为了空壳，除了利益，除了投机之外，在笔者看来，恐怕没有人会把真正的文物保护放在心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时代的病症。网友认为，蔡京墓，作为文物保护单位以及相应的修葺，毫无异议，但如果文化建设客观上成了逐臭，这种文化就变味儿乃至变质了。因此，福建莆田欲将奸臣蔡京之墓打造成旅游景点或是一个制造眼球效应的圈钱游戏。

进一步说，福建莆田欲将奸臣蔡京之墓打造成旅游景点的可怕逻辑是历史在我们的眼中已经不是历史，文化传承已经不是发扬光大，因为在一些人眼中，任何有噱头和炒作价值的古人，都成了一门利益学和算计课：历史早已成了一种可以被用来获利的行业，如果历史不能与利益结盟，乃至不能带来更多的金钱，那么，所谓的历史就不能进入当下，而进入当下的唯一通行证就是经过仔细考量后的“利益转化公式”——古人能否成为攫取金钱的筹码以及能不能取得更大的经济效益。

在笔者看来，惟有抛弃“变现”逻辑——文物保护能变现成多少现成的利益，文物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成为攫取金钱的筹码和政绩，才能取得救治的效果，也才能消除种种非理性现象。

在利用历史名人、古代遗迹获取现实的经济利益时，是不是应该坚持历史和道德的底线？这是绕不开的追问。